码字一千天记——会写字的人最幸福
这个月的码字势头很猛,平均每天都在三千字以上,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月将成为扎根一千天以来,首个自然码字量超过十万字的月份。
所谓自然码字,就是不立flag,不定kpi,写多少是多少,不疾不徐,甚至有时候为了保存写作冲动,明明想立时就码的字,也存到第二天再写。
老舍码字大半辈子,对自己的要求是,每天码字绝不超过两千字,一旦超过两千字,就立时停笔,而只在胸中酝酿。老舍是大文豪,笔力已趋化境,金庸有时还要靠些文言腔,才能实现文本的极度精炼,而老舍却只说白话,文本精炼程度仍较金庸有过之而无不及。老舍自然不需要每日码字太多,每天落到纸上虽只两千字,但这凝练出来的两千字,背后却是数万言的腹稿。
作文都有一个先由短写长,再由长写短的过程。老舍、金庸这样的内功高手,早已到了惜墨如金的境地。我则不然,我在做律师之前基本没有码过字,小学本是培养写作最好的时机——有点像小说里的大侠们修习内力,必得从娃娃抓起——但学校没有培养学生写作的教育习惯,一个月还做不了一篇文章,加之我还颇多小聪明,情知作文交上去老师也不会细看,胸中便把从前做过的文章背下来,当堂写作时只默写下来,如此一来,本就缺乏的写作训练更加寥寥。
我作文章,基本还处于要解决“无事可写”、“无话可说”的境地,至于故事结构,景物描写,人物刻画,则是全然不通的了。而一个想靠笔讲好故事的人,下笔千言只是基本功,只有码字如臂使指时,方才初窥门径,至于登堂入室,则至少要对文章宏观有个三分以上的朦胧认识,模糊把握。
由此观之,我虽然不知不觉间已连续码了一千日的字,每日码字之于我,已如眨眼呼吸般自然,但毕竟是从零开始,如今只能说是稍稍往前追了一点儿,距离游刃有余讲完讲好一个故事,乃至天马行空遨游文海,更是不知相去几许。
不过在这一千天当中,我的收获远非码出几个字这么简单。写作释放了我的攻击性,减轻了我的压力,去除了我的执念。佛教认为,人之所以不得解脱,源于堪不透“贪”、“嗔”、“痴”三字,用现代心理学的理论解释,便是无法对外释放的攻击性,转而向内,伤及自身。
为什么我国的精神病患者如此之众,越是社会阶层靠下的人群,精神病患越多?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普遍缺乏心理卫生知识,攻击性只能由着本能释放。上级欺负下级、老师欺负学生、长辈欺负晚辈,下位者长期遭受此等魔法攻击,非死即残。为什么每年跳楼的小孩子这么多,便是因为他们的力量过于弱小,处于社会最最最底层,只能长期被动接纳所有人的攻击。这些小孩子中心智强健一些的,便会想方设法再把被动接纳的攻击性投射到比他们更弱小的同学身上。校园霸凌屡禁不止,小孩子们没有完成社会化,兽性未脱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病因,还是出在大人身上,出在社会面上。
码字是效率最高的释放攻击性的手段,没有之一。表达就是最好的释放。这一千日中,对我最有启发的几本如何训练写作的书籍,都是心理医生所著。自由写作是心理医生们常用的一种疗愈手段,这里的“写作”,倒不完全是文章写作,可以完全不讲语法,甚至不必是语言,凌乱的线条,大块的涂鸦,都是自我表达的很好途径。至于“写作”完成后,心理医生们云里雾里的一番分析,实则是可有可无了。真正的疗愈,早在自由书写的”表达“中就不知不觉完成了。
所以你看,能码字的人是多么幸福。内心的疗愈还只是一方面,内心的平静终究需要物质层面的支撑。上月小试牛刀,往公众号上发表了几篇水文,竟然篇篇火爆,流量费也拿了不少钱。这个钱意义非同小可,一不用追热点,二不用赶风口,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时间沉淀后自然变现。不用担心一觉醒来这钱便再也挣不到,因为你明知它是一株只会越发枝繁叶茂,且随时可以采撷的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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