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搞党建,搞得连官儿都没人愿意当了
节前就想吐槽,或者说,奚落一番。然而上班身累,放假心累,一脑门子火,没顾上。事情是这样的。我所在的J所,在村镇银行事件之前,是省内首屈一指,或者说,一骑绝尘的大所。年创收能甩第二名好几个身位。别的所办不成的事儿,J所偏能办成。别的所勾兑不来的人,J所偏有资源。当时连司法厅刚退休的王副厅长,都被聘到所里以党务专员的名义,实质上当执行主任。当然,这个执行主任,是老王自己对自己的定位。或者更严谨点说,是老王在台面上给自己的定位。实际上,老王与所里是各取所需,利益互换。老王总体上算是个清官。他在司法厅分管监狱管理工作。司法大整顿期间,他的前任和后任两任分管监狱管理工作的副厅长,以及他的直属下级,监狱管...
当学校的主要精力从搞教育转变为防碰瓷
古语有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每个小学生都学过这句话。在教育领域,它所蕴含的机理再明确不过:成功的教育,应该注重培养激发受教育者的自驱力量。强制的、压迫的、剥削的教育,一定不是好的教育。但恰恰相反,现在学校所推行的几乎所有教育配套措施,都在朝着破坏自驱力的方向上一去不复返,与教书育人的本质宗旨背道而驰。学校这帮人,未必是不懂教育。曾几何时,学校老师们挂在嘴上的话是:“家长要尽量少掺和学生的事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培养学生自理能力。”当时的学校,嘴上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如今的学校,嘴上或许依旧会高喊几句诸如“培养学生独立性”的口号,但在实际行动上,却恨不能处处把家长强行拉进来。...
认罪认罚还能有效辩护吗?能!靠玄学!
我印象比较深刻的,两个算是认罪认罚后又辩护比较成功的案件。一个是靠“私交”,一个是靠“斗争”。一左一右,应该说有一定代表性。第一个案件,发生在疫情刚刚开始不久,整个人类社会对新冠病毒还没有完成祛魅的时候。之所以要特意强调这个时间,是因为疫情这个因素,对案件的后续进展,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直接改变了案件的走向。是一起掩饰隐瞒犯罪所得案。如果按现在的司法政策来看,定帮信更合适。帮信的证据标准更低,而且一定程度上引入了证明责任倒置。只需要很少的工作量,就能将整个银行账户框进来。但掩隐则不然,要定掩隐,就需要首先达到“上游犯罪查证属实”的证明标准。。这并不容易做到,会无形中加大侦查机关的工作...
都认罪认罚了,就别谈什么有效辩护了
老张邀请了我多次,他打算搞一个刑辩论坛,想让我过去捧个场,当个与谈人。论坛主题是:“认罪认罚大背景下的审前辩护”。我最初有些犹豫。作为一个i人,我对这种人多的场合带有先天的基因恐惧。这些年来,唇枪舌剑,刀光剑影,恐惧虽然早已基本克服,但内心的排斥依旧挥之不去。而且,作为一个钢铁直男,我还很担心自己一言不慎,不经意得罪人。刚来锦天城时,“刑事合规”方兴未艾,所里搭台,老王唱戏,遍请全国大咖,搞了个高峰论坛。我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在千人之诺诺的随波逐流中,非要标新立异一士之谔谔出风头,说“刑事合规是个伪命题”,结果自然而然被老王认为我是故意砸场子,从此穿上了小鞋,一穿就是三四年。回想起来,我甚至可能...
鸡娃真没用,歇歇吧
牛牛这两天总是躲着我,大约与我总是催促她先写作业有关。小学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作业不在放学前布置给小孩,熬到晚上六七点了,又在群里发。小学一年级的作业,与其说是布置给小孩,不如说是布置给家长。一会要给她读题,一会要陪她写字,一会又要拍视频上传钉钉打卡。搞得大人小孩都很狼狈。本来都要休息要睡觉了,又被迫折腾起来写作业。不仅搞得鸡犬不宁,也不利于培养小孩子的良好行为习惯。我本想再给学校写封信,提提意见,但又怕学校觉得我太矫情。之所以说“再”,是因为开学不久,我给学校写过信,建议调整接送点,学校很重视,并最终采纳了建议。想来想去还是作罢。倒不如干脆不布置作业。我上小学时,印象中学校从来没有布置过作业...
被害人们都去哪儿了?
最近很多案件都在拿被害人出庭做文章。这张牌,我前年在办理某套路贷冤案的时候就打过。打之前,我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犹豫。被害人出庭,绝大多数情况下,对案件没什么好处。当初办某诈骗案时,被害人每庭必出,出庭必哭闹,庭外还磕头,搞得场面很被动。本来是个冤案,也弄得像我们坑害了对方一样。观感既不好,也影响法官心证,更为法官纠错增添了顾虑。现在他只是在法庭哭,将来他找到我家门口去哭,可咋整?后来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我方当事人家属也去法院下跪磕头,才算勉强平衡了对方的魔法攻击,案件最终得以纠错。由于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打被害人出庭这张牌前,我非常谨慎,再三向当事人本人及家属释明:“被害人出庭是柄双刃剑,假如...
催收案无罪辩护暂时失败了
昨晚非常努力的调生物钟。虽然最终还是失败了,但今天早上醒来时的状态依旧比昨天好了一些。调整作息,非一时一力之功,也要像扎根一样,持之以恒。昨天上午,顶着瞌睡,来回开车二百公里,跑了趟焦作。会见老孙时,从老孙嘴里得知,法院通知全体取保人员,于当日上午到法院集合。我敏锐的察觉到,这是法院要下判决了。其实老孙案子下判决,在节前便已有征兆。节前最后一天,我正开车,载着老婆和闺女,沿连霍高速一路向西,开往洛阳。正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地平线,大地即将彻底被黑暗吞噬之际,老孙老婆给我打来电话。话说的很客气,张嘴先说对不起,放假了还给我打电话。为啥说律师一定要努力向上突破呢?因为唯有向上,你作为律师的价值...
荐书:《我们为什么要睡觉》
我原先一直以为,睡觉越沉,梦越少越好。最好能不做梦,一觉到天亮。那才说明觉睡到位了。直到读了好友给我推荐的《我们为什么要睡觉》,才明白不是如此。科学上讲很复杂。大概意思是,众所周知,人的睡眠分为快速眼动睡眠和非快速眼动睡觉两个大周期。非快速眼动睡眠,是人们通常理解的深度睡眠周期。而快速眼动睡眠,则连浅睡眠都算不上,更像是打乱睡眠节奏的“小插曲”。人的各种瑰丽梦境,都发生在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在这个睡眠阶段,大脑会彻底切断所有“自主肌”的行动能力,以防人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在物理世界作出可能会伤害自己或他人的举动。如果大脑不能在在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切断自主肌的行动能力,随之而来的后果便是“梦游症”。...
再回北京
自从退伍之后,就没怎么回过北京。除了办内蒙老匡案件的时候,经北京转过车。转车还挺饥荒(河南方言,指“着急”、“赶”),北京西下车后,要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赶到北京朝阳站。好在出租车师傅很给力,也很友善,没有因为我们催促而破防,更没有暗地使绊子,提前二十多分钟把我们安全送到,甚至给我们留出了在车站吃顿快餐的时间。那次是第一次乘高铁到赤峰,也是最后一次。我们惊讶的发现,高铁到赤峰去,竟然比飞机还要方便的多。老匡的案件,绝大多数时间在元宝山区——当地人称平庄——兜兜转转。而北京到赤峰的高铁,直接经停平庄。倒比飞机飞到赤峰,再走回头路到元宝山方便多了。可惜(这俩字怪怪的,老匡看见了估计要骂人)那趟...
他人即地狱
一直都不太想办战友的案子。原因你懂的。或者更干脆点说,这段时间简直什么案子都不想办,只想原地躺平。社会戾气越来越重,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任何人的报复对象。这种社会环境下,少与他人打交道,可能是一种虽然略显消极,但尚不失为有效的防御性生活方式。但这个案子又推不掉。周日下午,老战友便开始不停给我打电话。其时正在午睡,没接着。睡醒了回过去,电话里简要交流了案情。是两个案子交织在一起,一个刑案,一个民案。当事人是老战友当队长时的通信员的爸爸。所谓通信员,大略可以理解为小太监,专门伺候队长指导员吃喝拉撒睡的角色。也正是由于通信员服务的对象是私人,不是公务,才恰恰造就了通信员高人一等的特殊地位。当年在农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