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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流感”康复日记

刘臣律师2周前 (12-28)日记随想9422
  • 2024 年 12 月 23 日

坐在北京返回郑州的高铁上,我的喉咙眼里传来阵阵干痒,像是有小虫子在爬。

这趟去北京开庭之前,我就在社交媒体上注意到,北京正在遭受大规模的流感侵袭,发热门诊人满为患。临出门前,我还想着提醒自己,要不要带个口罩。尽管经历过疫情时代,我知道口罩更多只是个提供心理安慰的“道具”,实际防护价值非常有限。

最终,与所有的出发一样,急急匆匆,火急火燎,连“道具”都没顾上带。

我潜意识里并没有太把即将迎面对撞的这场流感当回事。自从疫情放开以来,我已经记不清感染了多少轮这样那样的病毒。你说我身体好吧,我几乎每轮都不落下,一次也没能成功免疫。你说我身体差吧,这些病毒都没在我身上翻起大浪,无非是喉咙痒头疼精神差,昏昏欲睡。

  • 2024 年 12 月 24 日

今天去了周口,会见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说,号里好多感冒的,到处都是咳嗽声。

本来我还不咳嗽,一听到“咳嗽”俩字,也止不住剧烈干咳了几声。

“老朋友”说:刘律师,注意身体,年前没啥事不用总过来了。

回郑的高铁上, 喉咙里的干痒愈演愈烈。我不停的吞咽口水。口水能“解渴”,吞咽的动作能挤压咽喉,止痒。

直到晚上到家,晚饭开餐时,我还没意识到这轮流感的与众不同——至少是于我而言的与众不同。从成都网购的麻辣兔头到货了,摆了满满一盘,辣香扑鼻。我还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就着啤酒,啃了好几个兔头。

  • 2024 年 12 月 25 日

计划本来排的很满。

所里安排统一照证件照和形象照。个人不用出钱,所里统一买单。

我很重视,甚至不惜为此专门“斥巨资”买了一身加肥加大号的正装。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穿过正装了。以前倒是有正装,不过这二年体型膨胀,都穿不上了,也懒得再买。据说着装的正式程度与收入水平呈高度正相关,不知道我这几年因为穿着随心所欲,损失了多少钱。

还安排了一个当事人接见。原本他们周一就打算过来。我说周一不在郑州,才改到周三。

然而这些计划一个也没有实现。

早上刚起床,或者更准确的说,还不到通常的起床时间时,我就察觉到一股股过电一般的凉意。

我将被子裹得更加紧实一些,蜷缩起身子,继续睡。

再次惊醒,是被老婆和女儿上班上学出门时的甩门声吵醒。

我赶紧跳起来,这意味着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八点,相较于我平日的作息,已经“睡过头”了。

刚一起身,那叫一个天旋地转,外加阵阵恶寒侵体。我穿上秋衣秋裤,找出体温计,塞到腋下。不一会儿,蜂鸣声起,测温完成,体温已经直逼 39 度。

照片肯定是拍不成了。福利没享受到,还搭进去一身衣服。

更棘手的是约见当事人的问题,幸好还有一位合作律师。合作律师问我几点到所,我说发着高烧,实在不行一会先开个视频说说吧。

视频拨通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又强打起精神,开了一个来小时的视频会。事实上,从我当天下午直至第二天凌晨的状态来看,很难分辨这究竟是睡眠还是昏迷。

时间临近中午,食欲全无,点开美团看了半天,那感觉很微妙,看着五花八门的美食图片,不仅不想吃,反而有种生理上的反感。

我扔掉手机,睡了过去,或者也可以说昏迷了过去。

流感状态下的睡去或是昏迷,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此时此刻,我的症状已经至少包括高烧、头疼、骨头疼以及血氧含量下降。

高烧。发烧对身体并不全是坏事,好像说适当的发烧,反而有利于激活免疫系统。我最初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对发烧采取了不干预态度。但当我在阳光西晒的暖气房小卧室里盖着两床被子还“冻得”瑟瑟发抖,体温已经逾越 39 度红线之际,我不得不吃了一片布洛芬。

头疼。是颅腔一片混沌的疼。既有大面积的模糊的疼,也有精准定点的疼。前者像是打蛋机在脑浆子里转,后者像一根针直接插进脑浆。

骨头疼。可能每个人的症状不同,我没有出现那种骨头缝都在疼的极端情况。我的痛点在腰椎。从实际感受来看,可能还不如骨头缝子疼。腰椎疼,意味着我很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休息。很快事情恶化到怎么躺都疼,我只得坐起来。但坐起来又有坐起来的痛点。先是脖子疼,我抱来一个枕头,撑住下巴,勉强好一些。坐了没多大会,屁股(上的骨头)又疼,只能再躺回去。也就是从这天下午开始,我开始了在床上不停切换仰卧、左侧卧、右侧卧、半躺半坐、撑脖子坐、垫屁股坐等各种姿势的经历。

血氧含量低。弥留之际的重病号,嘴里会呜呜啦啦些含混不清的话,这可能就是血氧含量低所导致。血氧含量低,人就要用力大喘气。大喘气,再配上声带的任意微小型变,就会发出声音。在电视剧中,这些“呜呜啦啦”往往是点题之词。我的症状没有那么戏剧,就是不受控的“哼哼唧唧”。事实上,我当时也压根没想过要去“控制”,一来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二来这种“哼哼唧唧”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当时情况下最省劲,能量消耗最小,最让我感到舒服的状态。后来翻看了一下手环记录的血氧数据,最低掉到了 90%,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睡到下午六点来钟,退烧药的药劲上来了,体温稍稍回落。趁着这个档口,老婆给煮了一碗素汤面,吃了三四口,就吃不下去了。西瓜倒是一口气吃了大半个,既清凉可口,又补充了身体继续的电解质水。

我已经彻底放弃了任由身体以提高体温的方式自行消灭病毒的想法。又吞了一片布洛芬,接着蒙头睡去。

  • 2024 年 12 月 26 日

凌晨,醒了一小会儿,起床撒了泡尿。

我差点以为自己好了。

身体不烧了,头也不晕不疼了,灵台一片清明。

在不远的几个小时后,我就会知道,这或许只是病毒短暂的休战。今天它们会让我更加狼狈。

早上短暂起床活动了一会儿,布洛芬的药效开始退去,身体又开始一阵阵发冷。

我继续吃了一片布洛芬,外加一片奥司他韦。

吃完后,继续躺回床上。

奥司他韦官方建议随饭同时吞服,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呕吐反应。但我直至今天码下这些文字时,对所有食物的生理性厌恶还没有完全消退,根本谈不上进食,只能硬着头皮空腹吃。

吃下还不到十分钟,胃里便是一阵阵翻江倒海。刚开始,我还试图硬撑过去,很快,呕吐感便如海啸一般,一波强过一波。我真怕再往床上吐一片酸水,搞得连躺的地方都没了。跑进厕所,对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差点没把胆汁都吐出来。

今天比昨天难熬一万倍。

倒不是说症状有明显的加重,而是昨天半睡觉半昏迷了十六七个小时。今天半点困意也无。不管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起码有个时间快进的作用。而今天,我只能瞪着大眼睛,用心感受免疫系统与病毒在我体内鏖战,每一分每一秒。

  • 2024 年 12 月 27 日

老婆紧急恶补科学知识,给我买了玛巴洛沙韦。

玛巴洛沙韦的远离跟奥司他韦差不多,大约都是通过阻断病毒自我复制的方式抗病毒。

但玛巴洛沙韦有两个优势,一是一般不会引起明显的呕吐反应,比如我现在这种情况,奥司他韦一吃就吐,没得选;二是半衰期长,高达十五天,也就是说,玛巴洛沙韦只用吃一次就足够撑到病程彻底结束,哪怕吃下去后身体有严重的不适应症,咬牙撑过去那一会儿,也就完事儿了。

我至今也无法确定,究竟是我的病程本身已经走到了末期,还是玛巴洛沙韦起了作用。

吃完药后,我的身体感受是,迅速变得轻盈而透彻起来。像是身体被彻底展开,每个深埋的褶皱都被摊平,然后再对着喷消毒水。病毒以一种我本人能够感知的速度被迅速压制,消灭,然后清除。

三天以来,我终于头一回找回了“睡眠”的感觉。

之前的“睡眠”,与其说是睡眠,毋宁说说身体极度拉锯疲惫之下的“宕机”。

食欲也回来了一些。

晚上在家涮了个菌汤火锅。肉食依旧难以下咽,吃了几片毛肚,几片青菜。

颇为吊诡的是,我的味觉仿佛较之前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偏移”。

同一瓶耗油,我今天吃起来,能分解出十几种味道来,原来只觉得鲜中带咸,口感有点滑,今天却只感觉齁,隐约带一股腥气,还能品出一缕类似沙茶酱的味道。

就了两口,实在觉得味道过于陌生,又换了个料碗,挖了两勺小米辣酱。之前,这个辣酱我可以零帧起手无前摇猛吃,而今天,仅仅是涮菜上蘸上几粒,就辣得我嘴巴疼。

目前还不知道这种“偏移”是连续好几天滴米未进的味觉自我校正,还是流感的“后遗症”。

哪怕是“后遗症”,我个人也能接受。一场病戒掉高油高盐高辣不良饮食习惯,这波不亏。

  • 2024 年 12 月 28 日

应该算是基本康复了。

进入最后的战场打扫环节。

病毒残兵主要集中在鼻腔至上呼吸道。

大量的脓液排出,将上至鼻腔下至喉咙上呼吸道堵的满满当当,夜里甚至将我憋醒了一回。

醒来后,对着马桶又是擤鼻涕,又是咳痰,在吐出一坨坨半流体果冻状黏液后,才终于再次畅通了呼吸。

今天是周末,阳光也算明媚。本想出去走走,见见太阳,不一会儿又听见风声呼啸,最终还是作罢。得病的滋味不好受,再苟两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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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小新笔记坊
1周前 (12-31)

武汉也是这段时间好多咳嗽的,我前段时间也中招了,头疼、鼻子堵、嗓子疼,现在时不时还会咳嗽。家里老人也住院了,害。

李白拿酒来 回复:
注意防护,这波可是不得了,差点把我带走
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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