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迷笛零元购事件凸显信息推送流媒体监管困境

得益于昨天睡得早，而且天气清冷，睡得香甜，今天醒的倒是挺早，不过起床撒了泡尿便又钻回被窝睡觉了，没能做到早起码字。

小学时翻看曾国藩家书，也不知道看的是不是正版，就记住两句话，一句话是早睡早起，第二句是不要赖床。大约因为我打小便嗜睡懒惰，这两句话一下子就记住了，却只可惜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落实。

前天写了篇折腾笔记本电脑的博文，意外收到了很多评论，很多平常没冒过泡的博友也纷纷现身为我出谋划策。看来有时候文章太垂直太专业化了也未必好，读者读后往往无从下手评论，互动反而显得不足。我也关注了几个以专业化写作见长的博友，都或多或少有些曲高和寡，读者想说两句也不知道从何下嘴。

现在博客每天也能有四五十个独立访客了，比之前几个月压根无人问津，已经算是长足进步了。不过搜索引擎流量依旧长期挂零，让人有些惆怅。我用好几个工具研究了一下我主打的几个关键词，实在是太小众了，大多数别说连搜索指数了，就是有统计的搜索量都无限接近于零。压根就没人发起搜索，就更谈不上流量接入了。

另一方面，我之前可能错误估计了自己的网站排名。算力提升使得互联网成为了一个大型信息茧房，我在我自己的电脑上搜索诸如“郑州刑事律师”这些关键词，取得的排名大都还不错。国内搜索引擎就不说了，都懂，不花钱肯定是没名次，在bing，我的几个主要关键词都排在首位（当我用个人电脑个人账户搜索时），在Google，也逐渐爬进了前三页，偶尔还能更靠前。但前两天刚折腾完电脑裸装系统后，我又在bing上搜索了几个我一直以来自认为排名不错的关键词，发现压根找不到网站的影子。我本来还以为只有抖音、头条这些中心化推送型的自媒体热衷于搞信息茧房，没想到web端也开始进行所谓精准化信息投放了。

不过也还好吧，恰恰因为流量小，所以还能相对自由的表达，万一哪天流量真爆了，我可能又要考虑提桶跑路换阵地了。我喜欢说些真话，而真话往往是不能在聚光灯下说的。

说到信息茧房，不得不提这两天风头正劲的南阳老乡迷笛音乐节零元购事件。很多村民反馈说，他们抖音上刷到的视频全都是音乐节结束了，人员撤离了，大量物品丢在原地不要了，类似这样的视频。他们也是看到视频后才到现场去查看，结果到了现场一看，果然乱成一片，到处都是老乡们在零元购，本着不拿白不拿，大家都在拿的从众心态，加入了零元购队伍。

我相信他们的说法，绝不像网上众多外地网友所抨击那样，是抵赖狡辩之词。老乡们的性格我有发言权，偷奸耍滑爱占小便宜是有的，但要说大奸大恶作奸犯科，还真没那个胆量。抖音为每个人打造了一座独一无二的“监狱”，除非你主动去拓展自己的认知极限和行为边界，否则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监狱。我在养猫之前，抖音从来不给我推任何关于猫的视频，自从小猫来家之后，要么是麦克风监听到了猫叫，要么是网购猫咪用品的购物记录被截取，铺天盖地给我推送各种宠物猫视频。

看上去，这种信息茧房对维护秩序有帮助，能给每个人营造出专属的奶头乐，并摧毁他们的长期深度思考能力。但事实上，这种信息茧房技术给内容审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度，在特定场合下，可能会成为摧毁秩序的利器。

在信息茧房推送流模式下，很难追踪并审核每个人所接触到的信息。不同于传统媒体，你在头版头条上挂个什么新闻，所有人——不管是不是信息发布者预想的受众——都能无差别的看到这条信息，这给信息审核提供了极大便利。我们设想一下，在迷笛音乐节，如果警察也能在第一时间无差别的看到哪些蛊惑甚至怂恿老乡们零元购的视频，这场既荒诞又耻辱的零元购还能发生吗？至少不会扩散到如此大的规模。

对推送流自媒体的监管，归根结底取决于运营方是否配合。我猜想，现在的内容监管方式主要依赖于抖音方面与有司的数据共享，哪些内容进行了推送，推送给了哪些人，已经获得了多少播放多少点赞。数值超出报警阈值的视频，进入人工二次审核，如果被认定为不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会被停止推流，甚至删除作品，乃至账号惩罚。

但如果抖音哪天突然不共享数据了呢？我虽然对互联网技术远远谈不上精通，但凭仅有的皮毛了解，也知道这并非不能做到。现在不是已经有了种类众多的去中心化加密货币吗？除非交易所本身配合，否则这些货币的去向根本追查不到。或者更再糟糕一点，抖音假装配合，但实际上却向监管方提供失真数据，让监管方误判形势呢？

这一次，抖音只是无意间导演了一场零元购的小闹剧，却暴露了所有信息茧房推送流平台蕴含的巨大风险。信息监管和内容审核是一个永远政治不正确，永远拿不上台面的话题，但它是必要的，而且将永远现实存在，压根不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它。

老美说什么也要把TikTok的数据搞到手，大约是看到了这种崭新的媒体形式所蕴藏的对秩序的巨大破坏力，但要我说，仅仅拿到数据还远远不够。藏匿或伪装真实数据的难度并不大。

未来的世界可能会进一步走向分裂和对立，人们再次以意识形态划线，仇恨远隔重洋素昧谋面的陌生人，信息的藩篱将再次重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