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办案故事 第4页
二〇二四再开拔,刑辩人永远在路上
我现在写东西基本是在打王八拳,直到写完之前,自己也不知道能憋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所以我也没办法率先给自己的文章起一个名字。久而久之,我越加喜欢这种天马行空不受限制的写作模式,一旦率先给自己套个题目,就相当于给孙悟空加了个紧箍咒,再也体验不到大闹天宫的酣畅淋漓。但我又多少有些强迫症,文章头上不订个“帽子”,码字时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我就先以当天日期作为题目,滥竽充数。等随性书写完了,再看文章成不成体系,若成了,再回过头来想个什么题目加上。刚刚敲日期上去时,脑子和肌肉都一时没反应上来,待到“2023”几个数字跃然屏上,我才倏地反映回来,原来现在已经是2024年了,而且已经是2024年的第二天了。时...
一个刑事小律师的二〇二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年又一年,比翻书还快。律师是一个对跨年感知度比较明显的职业,过了元旦这一天,所有的公函、合同编号都要重新编码。重新编码的节奏越来越快,我还没有从2022重编2023的恍惚中适应过来,马上就又要重新编码成2024了。2023年对我还算是个颇有收获的年份。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就迫不及待萌发出要为这一年做个总结的想法。但临近年底,反而越发忙的一塌糊涂,直到今天,这2023年的最后一天,再不动手为自己总结一下子,就来不及了,才终于坐下来敲起了键盘。总得来说,2023年取得了以下收获:一是办出了几个成功案例,帮助了一些家庭我本来不太想用“帮助”这个词,我做成的事...
我正式宣布,本周五上午,天塌了也不工作
这半个多月以来,工作节奏特别的紧张,几乎忙到了脚不沾地的底部。偏偏幼儿园又来添乱,非要在节前最后一天搞亲子活动,还偏偏盯上了爸爸们,搞什么:“爸爸陪我过元旦”。活动要求更是令人不忍直视,要求爸爸和宝宝们穿红色汉服或唐装。谁家爸爸衣柜里会有汉服唐装?当这是玩Cosplay呢?不过学校好歹算有些自知之明,给了个兜底条款,如果实在没有汉服唐装呢,可以穿红色系衣服代替。拜托,我不知道别的爸爸们怎样,反正我是连红色系衣服也没有。早几年年轻的时候,衣柜里还有几件蓝色衣服,这两年已经替换成一水的黑色了。我的工作生活中,实在没有任何一个场景匹配红色。单为这一件事儿,再买一件红衣裳,穿上一次便扔掉,又实在划不来...
寒潮、暴雪、高铁延误
寒潮来了。却没有预想的那么冷。前些日子,天气预报上一连半个月零下十五度的低温,着实把我吓到了。吓到之余,又有些小期待,毕竟多年没经历过这样真正的冷冬了。小时候,每到冬天便冻得如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早上起床穿衣时,棉袄冻得邦邦硬,姥姥总是一路小跑到灶台前,放在炉火前烘烤半天,再把棉袄揣在怀里,一路小跑拿来给我穿上。如果说冬天有味道,那一定是被火苗舔过的棉花发出的烧糊味儿。每年冬天都有被冰溜子砸破脑袋的倒霉蛋。几乎所有能挂冰的地方,树枝杈、屋檐底,空调外机也是个挂冰溜子的好地方,不过那时候空调还是新物事,全县除了县委县政府,估计再没旁人见过空调。如今谁还见过冰溜子?就是连龙子湖这样深不过半米多点的死...
贪污三百万无罪辩护成功,律师做对了哪些事?
这个案件非常非常精彩:贪污三百万,一审判十年,最终无罪辩护成功。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就动笔写,但由于要参加所里年终一个案例分享会,不得不提前动笔列个大略提纲出来。光看这份提纲,读者可能会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不打紧,待我笔力再强一些,一定会把这桩精彩至极的案件,一点点掰碎了讲给大家听。一、接案伊始,便觉案件大有可为空间接受委托时,案件已经起诉至法院,检察院量刑建议十年。但当事人却依旧取保在外。经询问,当事人虽然年迈,但身体尚可,甚至没有经过办案机关体检。这非常罕见和异常,很有可能是办案机关对案件证据极度没有信心,甚至预感到本案难以做成的预防之举。后来的案件发展印证了我们这一判断,当事人从监委走到检察院...
暴雪中凌乱的苦逼律师
一个星期前,媒体就铺开盖地烘托气氛,说郑州——其实也不止是郑州,而是整个长江以北——要下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暴雪。自从千年720洪水后,郑州这座城市对极端天气格外敏感。为了迎战这场暴雪,中小学早早宣布停了课。昨天是预报中暴雪最猛烈的一天,我在自贸区法院有个刑庭要开,早上出门时,天上的黑云、空中的浓雾、地上的露水混作一团,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自贸区法院在郑州最东边,挨着东四环,三看又在郑州最西边,在西四环外。如果天气晴朗,法院的警车顺着四环去顺着四环回,倒也不耽误太久。但当下这天气,眼瞅着马上就要下暴雪,别一会高架桥上了冻,那就不知道几点才能把人提回来开上庭了。果然,一直在法院等到上午快十一点...
当事人要卖房付律师费,我却退缩了
上周去洛阳谈了一个案件。本来我是绝不会干上门推销这种事的。俗话说的话,“师不顺路,医不叩门”,词讼本就是个晦气事儿,自己个儿送上门去,自然加倍不受人待见。但这个线呢,是洛阳中院一个庭长牵来的。我跟这个庭长没打过照面,不过倒是在洛阳中院打过几场还算漂亮的官司,一个套路贷无罪案便是在洛阳打下来的,他因而得知了我。由于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庭长又给当事人指了条路,让他先去找老张,再通过老张联系上我。即便中间搁着两个大人情,我还是有点不情愿,当律师这些年,我早已沾染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疲沓习气。委托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就自降身价跑上门,还不如躺在床上睡大觉。“这个老何呢,身体不太好,用他自己的话说,他...
嫌疑人从看守所传出纸条,指名请我为其辩护
上周三还是周四,刚坐到工位上,正在吃鸡蛋,手机响了。对方的手机号在归属地数据库里显示为某主题酒店,被小爱同学判定为骚扰电话,果断帮我秒接了。我边吃鸡蛋,便饶有兴致地看小爱同学与对方拉锯周旋。出乎我的意料,竟然不是骚扰电话。对面单刀直入:“请问是刘律师吗?”小爱同学机械又古板的回答:“您好,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对面又说:“我是一个朋友介绍的,有个案件想请刘律师代理。”我很有一股立即接管电话的冲动,但看了看手里吃了一半的鸡蛋,还是按捺住了。那边挂掉电话后,我连忙给回了个信息:“在开车,稍后给您回过去。”如果人脑也分单核多核,那我一定是单核,处理多线程任务的能力极弱,手头的事儿一多,就容易红温过载...
不要羡慕骗子,骗子也没那么好当
许久没见老曹,老曹还是那个老曹。我照着老曹给的位置,一路向北,过了连霍高速,再过了贾鲁河,终于在马路纵横的旷野中找到一片拆迁安置小区。老曹弄的法律服务公司,就在这处安置小区内。认识老曹是在三看门口,三看门口有很多跳大神的,他们神通广大,小到送衣送物,大到无罪捞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当时我有个战友家亲戚犯了事,人关在三看里,战友认准了这事必须得找到过硬关系才好办,我烦不过,想起那日给嫌犯买衣服时加微信的老曹,随手给战友推了过去。我与老曹的缘分就此展开,因为战友被他骗了。老曹对战友说,你这事能办,但是你得舍得花钱,我们认识公安局的局长,可以协调关系,但是需要费用,先拿五万块钱出来再说。战友也是老...
大学生帮信判缓,还能保住学籍吗?
指派给我一个法律援助案件。帮信罪,人取保在外。案件已经起诉到法院,近期开庭。这种案子一般不会太复杂,本人对案件定性和量刑也不会有太多异议,而且多半已经在检察院签过认罪认罚。拿到指派文书后,我第一时间跟当事人通了个电话,告知他,我是政府给他免费指派的援助律师,接下来会为他提供免费的刑事辩护服务。当事人是个小男孩,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有点懦。没太多话,只是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手又问了几句案情:“检察院指控你构成帮信罪,对案件定性有没有异议?事情大概经过如何?有没有签过认罪认罚?给你的量刑建议是多少?”男孩子答:“对定性没有争议。就是给上家提供银行卡转账嘛,我总共提供了13张银行卡,走了5万...